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看见女孩儿表情异样，薄西浅下意识便要凑过去。
    不至于吧，她就摸了一下……
    可她刚起身，本应该在厨房忙碌的男人，不知何时冲到妻子身边，俯身将人搂在怀里，掌心覆在她圆圆的肚子上，注视着她的脸，担忧询问：“肚子疼？”
    “有点。”
    司九音拧眉，微微颔首。
    第一次生孩子，没经验。
    但预产期到，肚子疼，应该就是要生了。
    “备车。”薄西晏冲着留白吩咐完，将妻子抱起来，准备离开时，又听见小姑娘的声音：“等等。”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薄西晏停下来，担忧地注视着她，生怕哪里不舒服。
    双胎真的太危险了。
    “钱……”司九音靠在男人怀里，目光落在桌上，嗓音微哑：“这轮牌，还没给钱。”
    西汀：“……”
    薄西浅：“……”
    其他人：“……”
    “给给给。”霍北跳出来，扶额无奈出声：“你可真行。”
    这种时候，也不忘这茬。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    薄西晏亲了亲妻子的额头，抱着她离开。
    太太要生了，整个别墅上下，乱作一团。
    不到五分钟的时间，薄、霍两家都知道这事，风风火火赶到医院。
    媒体记者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，听说京都未来的“小霸王”要降生，扛着摄像机往医院跑，试图拍到独家。
    “人怎么样？”
    薄老夫人拄着拐杖，担忧地望着检查室，脸上布满了冷汗。
    “还在检查。”薄西浅如实回答，“外婆，您别担心，我小嫂嫂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    检查室里。
    司九音躺在床上，薄西晏坐在旁侧，紧握着她的手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疼痛感已经减弱，司九音脸色恢复不少，目光睨了眼男人的手。
    握得真紧，拽得她生疼。
    “薄太太、薄先生。”检查完，医生微笑着开口：“宝宝目前很健康，并没有生产的痕迹。”
    “晚期时出现肚子疼的现象，可能是宝宝动得太厉害，很常见，不必过于紧张。”
    动得太厉害？
    薄西晏顿时冷冷地扫了眼她的肚子，折腾妈妈？
    兔崽子。
    “早点回去休息，有什么问题，及时来医院。”
    “谢谢医生。”
    司九音微笑回应，视线望向惊魂未定，表情阴沉的男人，低声道：“回去吧。”
    再在医院待下去，薄西晏就要精神崩溃了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薄西晏拿起外套，披在妻子身上，搂着她往外走。
    出门看见走廊里乌泱泱的人，两人挺尴尬地对视一眼。
    “他俩闹着玩呢，没有要生。”司九音淡淡掀动唇角，无奈出声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众人松了口气，但又有点失望。
    还以为今晚就能看到两个小家伙，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。
    “还没出生就这么顽皮。”薄老夫人摸了摸司九音的肚子，慈爱道：“真是两个皮小子。”
    一家人心有余悸，风风火火地回到各自的家。
    记者们也摇摇头，散开了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清水湾。
    司九音洗完澡，躺在床上。
    薄西晏拿着毛巾和吹风机上前，温柔替小姑娘擦拭。
    她现在肚子大了，什么都没法做。
    “难受吗？”
    薄西晏边给她吹头发，边轻声询问。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司九音舒服地躺在男人怀里，圆圆的肚子放在枕头上，五指覆在上面：“开玩笑？找揍是不是？”
    似乎是听见妈妈说话，两个小家伙不停在肚子里蠕动。
    不一会儿，一只小手撑了撑，肚皮上印出小手的形状，正好与司九音的手碰到。
    现在知道讨好了？
    看到宝宝的小手，司九音眉眼温柔不少。
    凌晨一点。
    生崽的乌龙逐渐平息，灯全部熄灭，整个别墅安静下来。
    冬季的风，刮得树干轰隆作响，窗户也发出不小的声音。
    不知睡了多久，司九音感觉到肚子不太舒服。
    跟之前的疼痛不一样，这次有明显的下坠感。
    再摸了摸床单，湿了。
    应该是羊水破了。
    司九音微拧了拧眉，在薄西晏怀里翻了个身，刚要开口，男人便已经醒来，低声询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    “可能要生了。”
    司九音抿着嘴唇，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，淡淡道：“去医院吧。”
    “啪——”
    台灯打开，薄西晏看到女孩儿的反应，目光倏然变冷，着急忙慌开始收拾东西。
    然后打电话，通知留白备车。
    整个别墅好不容易睡下，没想到还没睡熟，听见太太要生了，又全部爬起来。
    “别害怕。”
    薄西晏拿着衣服，手忙脚乱给司九音穿，边穿边安慰：“没事的，不用紧张。”
    吧嗒——
    围巾掉下来，男人颤抖着手去捡。
    吧嗒——
    又掉在地上。
    “我们马上去医院，别害怕，别害怕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看他苍白凝重的面容，司九音精致的眉眼微挑，微湿的脸上氤氲出一抹浅浅的笑。
    谁比较害怕啊？
    “薄叔叔。”司九音抓住他的手，低低语气尽量放轻松，“没事的，生个孩子而已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薄西晏眸色深了深，喉咙滚了滚，没说话。
    哪怕风险只有百分之零点一，对他而言，也是风险。
    更别说她会躺在手术台上，承受一堆冰冷的仪器在她肚子上剥离。
    光是想想，他就心神不宁。
    甚至开始懊恼，为什么要让她怀上宝宝，承担这样的风险。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    司九音无奈勾唇，凑过去，亲了亲他的脸，忍着不适道：“走吧。”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    霍、薄两家刚静下来，又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。
    “什么，小九儿要生了？”
    所有人刚下的心，瞬间又提起来，匆匆忙忙往医院赶。
    不省心的崽，非得这么折腾妈妈，生出来非好好揍两下不可。
    “揍。”薄老夫人最是赞同，表情严肃：“男娃子，皮实，抗揍。”
    她家乖乖啊，真是受苦了。
    好不容易可以睡下的媒体记者，听见动静，立刻又爬起来。
    临时加班、熬夜写新闻稿。
    凌晨三点。
    医院大楼全部封禁，外面停满了不同的豪车，安保人员围在医院守在两米的地方，将媒体阻隔在外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晚上见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