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雨杨被堵得哑口无言，其实他哪儿是想要什么说法，他只是需要一个来见她一面的借口罢了。

    元玖玖见他不吭声，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大了，讽刺意味越发明显:“道歉那是不可能道歉的，我元玖玖对于上门找打的人，一向毫不手软。至于赔钱么，这儿就是医院，你该验伤验伤，该手术手术，我全额报销。要是想打回来，啧，就你们俩一个全残一个半废，估计是没指望了。”

    这番讽刺越发辛辣，秦雨杨的眼里顿时喷出火来，气得裹在石膏下的手直抖:“你！你！”

    秦雨涵见他火了，又开始掉眼泪，委屈兮兮的劝道:“哥，我不要紧的，咱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，还不要紧？咱们秦家的三小姐，那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么？”秦雨杨火气上头，口不择言。

    阿猫阿狗？

    元玖玖是彻底被气到无语了。

    好歹曾经是他的心头肉，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，居然沦落到“阿猫阿狗”的地步了。

    “阿猫阿狗要是犯起狂犬病来，把什么二少爷啊三小姐的咬了，恐怕你们这种贵人吃不消吧？”

    秦雨杨一怔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着实过分了，可扫一眼元玖玖，又被她那充满嫌恶的眼神给扎透了心。

    真是气昏头了！

    不行，得冷静下来，不管怎么样，不拿到个明确的答案，他咽不下这口气。

    “雨涵，你先出去！”

    秦雨涵忧心忡忡的看着秦雨杨，抽着鼻子小声劝:“哥，我们回去吧。不是元小姐打我的，是易冬暖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让暖暖打的，我怕我亲自动手，就直接送你去见秦家列祖列宗了。”元玖玖及时打断，不管秦雨涵这句话到底是帮着她说话，还是想把局面搞得更糟糕，她都不能让易冬暖牵扯进来。

    好歹她背后还有肖翼坤和江潭，再不济还有元氏，秦氏想动她没那么容易，而易冬暖平头百姓一个，惹上了秦家，不死也得去半条命。

    秦雨杨气笑了，冷声喝道:“出去！”

    秦雨涵颤了颤，栽着脑袋默默地出去了。

    偌大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，空气都凝固了。

    元玖玖玩味的盯着他，好一会儿才往上坐了些，靠着床头，凉凉的问:“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？”

    秦雨杨死死地盯着元玖玖的眼睛，一分一寸的揣摩她眼里的每一点寒意。

    讽刺，不屑，厌恶，憎恨……各种都有。

    唯独没有爱意。

    “不是要来找我麻烦吗？怎么，想用眼神杀死我？”元玖玖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，冷笑着偏过头怼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在想，一个女人的心，究竟能够冷硬到什么地步。”秦雨杨浑身动弹不得，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皱眉、撇嘴、冷笑等动作，来辅助表达心情。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知道了？”元玖玖好气又好笑，明明是他接二连三的往她心口捅刀子，他居然有脸质问她冷硬绝情。

    不愧是秦雨涵的哥哥，骨子里流着一样冷酷自私的血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