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玖玖当时提出要给钱让秦雨涵离开时，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

    当时秦雨涵憋着一口气，恨秦家人对她狠心绝情，因此宁可两败俱伤，可是没多大会儿，她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只要还有一条活路，谁都不会心甘情愿出卖自己。

    再说了，元玖玖还没进秦家大门呢，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，都对她当坐台小姐的事情那么抵触，那真正的秦家人呢？

    他们怎么可能容许她在京都当小姐，那么高调的在风月场所送往迎来，给秦家摸黑？

    顾南风那种老狐狸，哪能看不出一个小姑娘的心思？

    她对秦家，绝对是有恨的。

    “跟了我，你就不用再在皇家会所做事了。”顾南风又点了根烟，不紧不慢地抽着，“顾氏虽然大不如前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也亏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秦雨涵心动了。

    顾南风跟秦氏有仇，如果要膈应秦氏，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跟了秦氏的死对头么？

    “那以后的日子，就拜托顾少怜惜了。”秦雨涵抬起脸，冲顾南风既娇羞又柔媚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秦雨涵的答应，在顾南风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他太清楚该怎么利用人的心理了。

    “去洗澡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，虽然在风月场所待了小半个月，见多了皮肉生意，但自己毕竟没真的做到那一步，秦雨涵心里还是有些怯的。

    她迟疑了一下，就咬紧牙关，毅然决然去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哗啦啦的水声冲刷着她的皮肤，也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。

    走出这一步，就没办法回头了。

    可转念一想，其实她早就没有退路了。

    早在她为了江潭豁出去一切的时候，她就已经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。

    江潭……

    唉，这个男人也是她命里的劫，无法化解。

    顾南风抽完烟，起身进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秦雨涵听见开门声了，但没转身，甚至没敢睁开眼看一眼镜子。

    顾南风将她压在洗手台上，粗鲁的主导一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秦雨涵闭着眼睛，咬着后槽牙，隐忍的承受着。

    江潭的脸在她脑海中越来越远，渐渐模糊，然后一点一点拉近，变得格外清晰……

    坐着顾南风的车离开皇家会所的时候，秦雨涵心里分明是空落落的，却又像填满了铅坨子，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八月下旬的阳光穿透车窗照进来，晒得她皮肤发红，火辣辣的灼痛，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。

    到底还是把自己给卖了，跟了秦家的死对头。

    然而秦雨涵心里，却连半分报仇的快感都没有。

    顾南风并没有把秦雨涵带回顾家大宅子，而是带去了自己在外独居的房子。

    他这人追求刺激，对于安逸享乐那一套，可谓是深恶痛绝。

    他的房子在锦华苑，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单身公寓，一室一厅的小户型，勉强五十个平方，装修很简单，只能满足日常需求。

    住惯了秦家老宅那种金碧辉煌的豪宅，也见过元玖玖那套奢华贵气的大平层，现在来到顾南风的鸽子笼，落差之大，令秦雨涵整颗心在刹那间就被失望给填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