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！”

    一道洪亮的男声传来，紧接着，里间走出来个系着围裙、带着厨师帽的高个子男人。

    元玖玖顺着声音望过去，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人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一年多而已，蔺航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
    眉宇深锁，双眼无神，脸泛油光，情绪低迷。

    收银小妹漫不经心的说:“这位客人找你。”

    蔺航连忙走过来，赔着笑脸问:“美女，请问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
    元玖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
    她和蔺航只有一面之缘，但对于这个跟易冬阳同生共死、互相扶持的战友，她是有很大的好感的。

    但没想到，不过退伍大半年而已，他居然从雄赳赳气昂昂的军人，变成了一个为生活所困扰的小市民。

    “蔺大哥，你不记得我了吗？”元玖玖委屈兮兮的撇了撇嘴，努力将表情放得自然些。

    “你是？”蔺航眯了眯眼，回想了一下，“哦……是你呀，冬阳的妹妹，是暖暖还是玖玖？以前常听冬阳提起你们两个，只记得名字，对不上号，不好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玖玖。”元玖玖颇为勉强的笑了笑，“我今天早饭都没吃，就从京都飞过来了，就为了吃蔺大哥做的饭菜，味道果然不错哦！”

    蔺航曾经在炊事班干过，厨艺挺不错的，元玖玖这句夸赞，倒不是吹捧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蔺航笑了笑，在元玖玖对面坐下，“来怀城旅游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，我哥过几天也要来，我先来替他探探路。”元玖玖眨了眨眼睛，调皮的笑笑，“我哥谈恋爱了，为了能跟女朋友多腻歪，他也转业了，过几天就会来怀城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蔺航的语气难掩惊喜，“冬阳来这边工作？我记得他家是江城的呀，怎么会想到来怀城呢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蔺大哥你在怀城呀！”元玖玖眯着眼睛，笑得格外甜美。

    蔺航一直羡慕易冬阳有两个人美嘴甜会撒娇的妹妹，虽然知道元玖玖这话是哄他的，但听了心里就是舒服，简直跟喝了蜜似的，甜丝丝美滋滋的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店里的食客陆续吃完饭走了，整个店里，就只有元玖玖在吃饭。

    “蔺大哥，你做的菜挺好吃的，价钱也不贵，怎么顾客好像不是太多的样子？”元玖玖十分疑惑。

    蔺航叹口气，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别提了，刚开业时生意是挺好，后来天冷了，我看环卫工人们顶着寒风吃冷饭，挺不忍心的，就管他们免费吃午饭。本来这附近几条街上也就三四个环卫工人，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，吃也吃不多，一天也就几十块钱而已。可没想到，那几个环卫工人为了感谢我，联系了电视台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挺好的么？电视台一采访，还能增加知名度，以后的生意只会更好。”元玖玖更加疑惑了。

    “节目一播出，整个片区的环卫工人都来了，将近二十个人。附近的老年人一听说免费给环卫工人提供午餐，他们也要求免费，不给免费就散布流言，今天说吃了拉肚子，明天说菜里有虫子，总之，就是不给免费不罢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