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先后进去。　到了客厅里，他们才看清欧怀瑾的脸，长期没有收拾，脸上都是乱糟糟的胡须，头发也很长，甚至没有定期梳洗。　导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森林里生存多年的野人。　只有那一双眼睛，明亮清澈，宛若夜晚的月亮。　欧怀瑾招呼着大家坐下，云欢被安排在双人沙发上，欧怀瑾则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，偶尔偷偷看云欢一眼……　接着满脸羞涩。　莫谦如坐针毡，这个剧组，是云欢掏钱投资的，他没有出一毛钱。　现在筹集够所有的工作人员，虽然有些艰难，但只要他动点脑子，也不是凑不齐……　在这种情况下，还要云欢牺牲美色，靠讨好其他男人，来筹集够其他的人员……　莫谦过意不去：“云制片人，要不然……”　云欢上学时期，经常有人偷看她，所以她对这样的视线，早已经习以为常：“嗯？”　莫谦起身：“万一他来咱们剧组以后，向你提出非常无理的要求，怎么办？”　云欢不懂他的意思：“比如？”　莫谦只能说一个最浅的：“让你跟她交往！”　云欢还没有来得及回答。　欧怀瑾已经抢先开口：“不可能！你别污蔑我！”　莫谦没有想到欧怀瑾反对的居然这么激烈：“难道你不喜欢云欢吗？”　“……”欧怀瑾不否认，他确实喜欢：“只要看看就满足了，我知道她对我这种男人，不太感兴趣。”　莫谦看向云欢。　希望让云欢来定夺。　云欢却完全没有当回事儿：“其实喜欢我的男人很多。”　不过大部分都是对她的这张脸有好感。　还远远达不到爱她，要跟她相处一辈子的地步。　所以云欢不觉得有什么，看向欧怀瑾：“如果你想加入我们剧组的话，最好是把自己收拾一下，剪剪头发剃剃胡子。”　欧怀瑾有些局促：“下午去。”　“不过先说好，我免费给你们剧组打工可以，但我不可能把我的设备搬过去。”　跟云欢比起来，他还是更看重她的器材。　“也就是说……”云欢问：“你收音需要的器材，都要剧组准备？”　欧怀瑾点头：“没错。”　作为一名制片人，云欢最关心的问题是：“一套专业的设备下来，需要多少钱？”　欧怀瑾也在剧组工作过，也知道每种录音设备出来的效果，差距有多大。　听到云欢这么问，作为一名专业的录音师，他当然希望用最好的设备：“你们的剧组，缺钱，如果用专业的录音设备……”　“后续可以省掉一笔配音师的钱。”　“但在录音设备上，会烧掉很大一笔钱，不过总金额也不会太多，大概在五十万以下吧？”　他们剧组现在只有四百九十二万，在去掉着五十万，还没有开拍，剧组就只剩下四百四十二万。　这是云欢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，投资一个剧组，到底有多烧钱：“具体金额是多少？”　“你等我收拾一下。”欧怀瑾一直盯着云欢的方向：“我带你们去市场看看。”　“好。”　他说着要去收拾，云欢以为他很快会出来，哪里想到，等着等着，就等到管家上楼。　门似乎没有关。　还能清楚地听到轰鸣声。过了大约半个小时，听到脚步声传来，大家不约而同地抬头。　一个身穿着黑色衬衫，剃着平头的男人缓缓走下来。　他的长相非常的粗狂，接近一米九的身高，宽大的肩宽，像是一座大山，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力。　单看长相，是带着蓬勃活力和用不完的精力的糙汉。　“你们？”欧怀瑾见大家看他都看愣了，有些羞赧地问：“怎么这么看我？”　莫谦首先站出来：“不好意思，刚才这一下子，没认出来是你。”　他走到欧怀瑾的身边，打量着他。　常年摆弄设备的男人，手上遍布着粗茧，指关节也很粗……　整个手掌比云欢的脸还要大。　云欢也跟着起身，说实话，她实在是没法儿把眼前这个男人，跟刚才的野人联系在一起。　有短暂的诧异，不过云欢还是很快反应过来：“不是说要去买设备吗？”　“走吧。”　欧怀瑾跟在云欢的身后：“好。”　果冻抱着胳膊，怎么看欧怀瑾都觉得，他的名字跟他的形象太不符了！　摸着下巴：“欧怀瑾，要不然我以后叫你野人吧？”　欧怀瑾想骂人，可刚扭头，就看到云欢在旁边，脏话已经冲到嗓子眼，但还是被他憋了回去。　果冻看他跟在云欢身后的姿态和动作，就像是云欢从森林里捡回来的野生人类……　明明那么大的块儿头，却局促又扭捏……　她突然觉得，野人这种糙老爷们儿，好像跟云姐还是挺般配嘚　温斯年跟在果冻的身边：“想撮合他们两个？”　“有一点点。”果冻点头：“不过我还是要尊重云姐的意见，毕竟，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，又不是我。”　售卖设备的地方，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里，野人有熟悉的老板，进去之后，就跟老板说他对设备的要求。　老板看过来的人多，直接给他们拿出来好几套，有些设备是好几年出的，跟新的设备比起来，肯定有不足的地方。　不过新的设备，价格又偏贵，把所有的都凑齐成剧组专用的，估计没有个四十多万，根本下不来。　云欢完全不了解设备的区别，就在旁边看着欧怀瑾。　欧怀瑾的视线，落在最新的设备上问：“凑一套需要多少钱？”　老板犹豫着开口：“你是我的老熟人，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，凑个整数，四十九万吧。”　欧怀瑾觉得这个价格并不贵，看向云欢。　云欢盯着设备，许久不说话。　他们手里还有四百九十二万，去掉四十九万，估计还剩下四百四十三万……　而这四百多万还要支付每天群众演员的钱，一位一天一百块钱，十位下来，也要一千多块。　大部分时候，一百个人还是不够的……　光是群众演员，就是一大笔开支。　但是设备方面，也不可能含糊……　一旦凑活，将来收音出问题，导致演员的声音不能用，还要去花钱找配音师。　配音师也要花不少的钱。　几乎每个地方，都要消耗掉他们不少的资金。　关键的是……　设备的钱也省不下来。　莫谦见云欢沉默，主动走到云欢的跟前，小声地说：“专业设备，基本上都是这个价格。”　“买吧。”云欢终于下定决心：“在哪里付钱？怀瑾是不是要验一下设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