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天清怎么可能不知道，只是在他看来，柳燕根本就是招摇撞骗，不可能会医术，想看他的药方不过是想忽悠人罢了。

    柳燕看了看罗家的人，径自笑了笑，道：“既然对我不放心，不如这样吧。我先开一个方子，沈大夫认为我医术可行呢，便拿之前用过的药方让我看看，我再将我开的方子稍作修改。”

    罗家的人都看着沈天清，不知道柳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    显然沈天清对柳燕很有敌意，她还让沈天清来断定她是否有医术，这不是痴心妄想嘛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，柳燕的提议，让沈天清无法拒绝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我就看看吧。”沈天清勉为其难地应了。

    柳燕问过了罗大夫人的症状，也问了负责伺候罗大夫人的丫鬟们，关于罗大夫人平时的作息饮食情况。

    “沈大夫请过目。”柳燕先开了一个药方，在药物的用量上尤为谨慎。

    肾虚血亏要治起来比较麻烦，而且治疗期间需要根据病情的变化更改药方和药物剂量，药量不足没有疗效，药量过度还会导致中毒。

    在饮食上也有颇多忌口。

    依据水肿程度还需判定有无必要添加排毒利尿的药物。

    沈天清粗略看了一眼，便知晓柳燕并非他想的那般，至少是懂医之人，她药方上所列出的药物，皆是他替罗大夫人开过的药物，只是用量上颇有不同。

    但柳燕有言在先，药物的用量需她在看过之前的药方后才能断定，现在就说她用量不对，始终不妥。

    沈天清犹豫再三，对罗老夫人说：“老夫人，请取出之前的药方。”

    “喜兰，将大夫人的药方取来。”罗老夫人对后侧的一个丫鬟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，老夫人。”喜兰行了礼，便退出屋外。

    药方取过来了，沈天清给罗大夫人开的药方有过变化，柳燕一眼便瞧出那是因为罗大夫人的病情有反复所致。

    药物的用量中规中矩，尤其在有毒性的药物用量上，沈天清十分谨慎。

    这也是导致罗大夫人病情反复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沈天清的举动，让罗老夫人又信了柳燕几分，至少沈天清没有斥责柳燕的药方有误，还让取来药方，想必只是在药量上有所不同。

    罗大夫人突然开口说道：“娘，能否让媳妇和柳大夫说几句话？”

    “胡闹。”罗老夫人嗔怪道，“待看完病再说不迟。”

    罗大夫人是想和柳燕单独说话，显然是想避开沈大夫，这让罗老夫人觉得不妥，毕竟当初是罗府请沈大夫前来治病的，现在如何能做出这种事？

    这不是对沈大夫医术不满之意？

    罗大夫人脸上窘迫。

    “老夫人，沈大夫。”柳燕拜道，“大夫人并非有别的意思，妾身猜想，大夫人恐有不好言明的症状想与妾身说。”

    罗老夫人顿时了然，身为女人，她也了解看病之难，很多不便启齿的症状都无法开口，因此贻误病情，不得不多熬些日子。

    “妾身心想，沈大夫已知晓妾身医术水准，罗大夫人所患之症，对沈大夫而言，并不难医治，只是此病本需时日医治，加之罗大夫人多有不便之处明说，让沈大夫无法全然了解病情。”柳燕诚恳地说，“可否交由妾身诊治，所开药方可以交由沈大夫审视，妾身可以想沈大夫言明用药缘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