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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骨 释怀
    雁云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,黑黝黝的目光穿过长长的睫毛一瞬不眨地看着舒飞扬。

    舒飞扬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,果然,雁云果然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而心怀怨怼。

    是的,雁云记得。他记得十年前那天,郎玄机扛着他,他浑身软绵绵地动弹不得,身后是竹溪村冲天的大火,而他,被劫持着,一步步走入茫茫夜色。

    忽然,有人拦住了郎玄机。

    “孽徒,放下他!”年幼的曹麒风连头都抬不起来,可是他清晰的记得这个声音。

    曹麒风挂在郎玄机的肩头,他口不能言,手不能动,可是天知道,那一刻,他是怎样充满希望的乞求,他拼命的乞求上天,乞求那个声音的主人,求你,救我。

    “呵!还有时间摆师父款儿,”郎玄机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嘲讽,“尊敬的师父,别怪我没有告诉你,曹御史的儿子就在书房的密室里,你瞧,世事总是这么好笑,咱俩缠斗起来,我总能拖上你一刻钟,可是不知道他还能等得及吗?不如这样,你去救他,我带了我心爱的宝贝走,十年之内,我绝不踏上梁国半步。”

    救我,救我,不,救救我爹,救救天河,不,别走开,求你救我。不知为何,曹麒风就是知道,这是他唯一一次获救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师父,你犹豫什么,放心,我会悉心教导他,毕竟这孩子是我的……”主尊的手轻轻地拍打着曹麒风的腿,像是一个温柔的父亲轻轻拍着将要入睡的儿子。

    年幼的曹麒风听见脚步声远去,终于心如死灰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是我的枪,我的剑,我会用他来一点一点摧毁大梁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瞧,我就知道,你不敢带人来,你得守着这个秘密,你个道貌岸然,虚情假意的家伙,你们都得死。”郎玄机面具下的嘴角慢慢绽开一点残忍地笑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天河死,而且,我以为郎玄机不会伤害你,我以为他知道了真相,毕竟,毕竟……”舒飞扬的声音低了下去,毕竟什么,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告诉雁云事情的真相。不,这太残忍了,太残忍了。

    雁云安静地听着,舒飞扬的解释并不能让人满意,可是他不习惯提问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舒飞扬继续说道:“雁云,这中间的是非曲折实在太过复杂,我日后慢慢讲给你听。现在,你要振作精神,跟我上朝,朝堂是看不见兵刃的战场。这一次,我绝不放弃。”

    我绝不放弃,鹤雨的音容仿佛出现在雁云的眼前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——师父!”雁云放下心结,终于坦然说道。

    “谢我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救了天河!”

    舒飞扬擦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,他看看雁云背上形容可怖的伤疤,这个孩子这是遭了多大的罪,可是他却说,谢谢你,因为你救了我的亲人。

    “师父,我父亲还好吗?”雁云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轻轻问道。

    “啊?”舒飞扬一愣,马上反应过来,“曹御史十年前就不在人世了。唉,他是文臣……”是呀,曹磊无论如何都不会是郎玄机的对手。

    虽然已经是意料之中,可是雁云的心还是痛得难受,可是却没有眼泪了,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哭一次就够了。

    “雁云,你可有想好了,我朝两百年,从来没有死罪不赦的奴隶被赦免的记录。曹御史祖上几代都是心怀家国,两袖清风的忠良名臣,饱学之士,曹家乃清誉之家,如果太后太子知道你是曹磊长子,只是十年前不慎被贼人所掠,脱掉奴籍顺理成章。”

    雁云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清誉之家,不肖子孙,何故辱之!”

    舒飞扬无话可说,心里暗叹还是师哥明白雁云,知道雁云绝不会为了自己脱掉奴籍而给父亲抹黑,所以才给了雁云那枚玉扳指。

    曹天河捧了一托盘衣服鞋袜走了进来,只见雁云眼睛微红地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雁云的目光十分复杂,曹天河不得要领,一转身站在铜镜前,只见铜镜里的青年墨眉乌睛,悬鼻贝齿,笑起来左边脸颊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,真真算是一个阳光少年,并不见脸上有黑灰,也不见牙齿上有个菜叶。

    “师哥。”雁云轻轻叫了一声,嘴角绽开一点比哭还要让人心酸的笑容,这是弟弟,这世上唯一的一个血亲了。

    曹天河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几转,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,过来打算使劲拍拍雁云的肩膀,可是一眼就看到雁云肩膀上的烙印,那手在空中转了一个弯,改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大包大揽地说道:“别看我比你小,师哥也是哥,师哥罩着师弟那是应该的,以后谁敢欺负你,我曹天河绝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看着气势汹汹的弟弟,雁云嘴角慢慢荡起一丝轻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舒飞扬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,示意曹天河一起离开,屋子里只剩了雁云。

    托盘里衣服鞋袜都是崭新的,就连束发的发簪都是新的,雁云净了面,穿戴整齐,铜镜里映出一个年轻苍白而又庄严肃穆的脸。

    对着镜子,雁云一下下梳好了头发,那根红丝绫已经褪成浅粉白色,他紧紧扎好头发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嘴唇略动了动,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为了你们,我也绝不放弃。”转身离去,托盘里只剩一根崭新未用过的发簪。

    坤安宫,陈太后慢慢睁开眼睛,她略一动,当值的宫女立刻掌起灯来,外面久候的宫女鱼贯而入,手上具捧着盥洗之物。

    “张实呢?”

    “张总管有事离开一会儿。”掌事的宫女只好实话实说。她话音刚落,就见张实带着一身夜露的寒凉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昨晚刚回寝殿,太后就晕倒了。”张实端过漱口盂,服侍陈太后漱口。

    陈太后默然,难怪昨晚从落霞宫出来,一路觉得心痛难忍。

    “孙院判不在,不过孙院判曾嘱咐过奴婢,若他不在,可宣王太医。太子守了一夜,才刚回去换朝服去了。”陈太后从铜镜里看了一眼张实,张实绞了毛巾,服侍太后净面。

    “刚才什么事?”二十多年了,每天早上,第一个走进寝殿的一定是张实。

    张实略有些迟疑,陈太后就将毛巾扔在地上,“连你也要骗我吗?”

    “奴婢只是不想太后生气伤身,奴婢怎敢欺瞒太后。”张实捡起毛巾,挥退了宫女。

    “说!哀家怕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昨夜宫门落钥之前,花阴公主回宫了。”张实只好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陈太后长出了一口气,有些恹恹地问道,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。

    “公主不肯说,只是吵着要见您,奴婢费了些力气才安抚好公主,又打听公主的侍婢,只说李驸马昨晚掌掴了公主,公主才连夜回宫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,李同源失心疯了吗,他怎敢?”一听花阴挨了打,陈太后立刻阴了脸。花阴虽然骄奢蛮横了些,可是花阴是大梁长公主,真正的皇家贵女,敢打花阴,那就是藐视自己。

    “奴婢也这样想,李驸马应该不会如此胆大妄为,所以奴婢连夜派人出宫调查。”张实拾起一把玉梳,手里当年那一把浓密的黑发如今只剩不到一半的发量了,这其中还星星点点掺杂着银丝,张实心里略有些酸楚,这么些年,他看着她,在这皇宫里慢慢枯萎凋零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样?”陈太后有些不太耐烦。

    “昨天傍晚驸马回京,谁知一进府,就见花阴公主正拉着宫里的一个乐师喝酒,公主想是喝多了,有些失态之举。驸马气愤不过,两人便有些龃龉。貌似公主说,驸马连给宇文恪提鞋也不配,就连哑巴死士也比驸马强,驸马气不过,才失手打了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糊涂孩子,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?宫里的乐师?是个什么样人?”

    “已经押回宫了,我刚看过,面容身段倒有三五分像宇文统领。不过举止轻佻些。”张实只好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“那就怨不得哀家心狠。哀家身边只这一个公主,岂容他作妖。凤雪呢?”

    “长公主如今还安歇在毓秀宫,这是公主居住过的宫殿,一应用具都是公主用惯的,太后放心好了。”奴婢就是奴婢,若敢心里存一分僭越之心,便不得好死。张实心里略有些兔死狐悲,脸上却不露分毫。

    “嗯,你我是放心的。朝冠拿来吧!”

    “太后身子不适,不如今天便歇一天吧。”张实手里拿着一根金嵌红宝小凤钗,试探着问道。

    “上朝!”陈太后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张实心里叹息一声,转身端过来陈太后的九龙九凤冠。

    天光已亮,鹤雨将披在燕珂身上的侍卫服掖了掖,燕珂倚在她的肩头,睡的并不安稳。

    萍水相逢,两个人却都有满腹心事,又知道不过是萍水相逢,以后很难再见,竟然说了半夜私密话,虽然都各有保留,可是一夜之后,两个女孩都颇有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。

    “天亮了,鹤雨,你要去找雁云吗?”燕珂揉揉眼睛,还有些睡意惺忪。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喜欢他?”燕珂忽然问道。

    喜欢他吗?跳崖前她说,如果有来世,我愿意嫁给你。他陪着她跳了崖,把她紧紧护在怀里,然后他说,来生太长,我怕你找不到我。所以已经不需要回答了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鹤雨没有回答燕珂,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吗,找我五哥,我五哥做生意的就在京城,然后,找人把明儿的尸骨送回家。然后再去找一个人。”燕珂的眼前闪过宇文恪冷漠的见死不救的脸。他既然穿着梁国侍卫服,她就能找到他,他既然能见死不救,她就要教训他。忽然,她的眼前又闪现出合欢树下那个陌生男子的冷漠脸,可是那种冷漠,却带着孤寂和绝望,仿佛春日暖阳下的高山雪水,明知不过是一点点消融,却带着对既定命运的认知又认命的遗世独立。“也许要找两个人吧,总之,我暂时会在京城。”燕珂踩灭了篝火。

    “嗯,燕珂,我们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。祝你一路顺风。”鹤雨收拾行囊。

    “鹤雨,谢谢你昨夜的陪伴,我自小没有姐妹,我比你大一岁,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,燕姐姐,我家就在京城,如果我找到雁云,也许我们在京城还能相见。燕姐姐,你保重!”鹤雨飞身上马。

    “鹤雨妹妹,再见。”两个女孩依依惜别,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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