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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分半堂      小说目录      搜索
刺骨 兄弟
    “小五,盛粥去,把米油都盛过来。”宇文恪的声音里面都带着欢喜。雁云趴在床上不能动,只好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张快活的大脸。他脑袋里乱糟糟的,但是他一直觉得有个什么很重要的事没有想明白,到底是什么事?他没法思考,因为宇文恪像一只刚被解除了嘴巴封印的鹦鹉,在他脸前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。

    一碗微微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摆在他的脸前,可是已经饿的狠了的肠胃一时没有饥饿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小五,你这差事越当越回去了,他连头都抬不起来,怎么吃!去花园找一根芦苇,找一节长的哈。”

    “喂喂,雁云,你别闭眼睛,你看看这小米粥,熬了很久,你看上面都是米油,我娘说,小米最养人。生完孩子的妇人都喝这个。你睁睁眼,哎,我告诉你哈,等会穗阳公主会来看你,你——瞪那么大眼珠子干嘛?怪吓人的。”

    小五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,手脚麻利,雁云看看他跟宇文恪中间摆的那碗粥,小米粥金灿灿的,飘着厚厚一层米油,插了一根长长的芦苇杆。

    “这样喝粥挺有意思的,我小时候这样喝过,被我祖母看到了,好一顿教训,还连带我娘被骂。说的我都怀念了,小五——”

    “小五,我也要这样喝,去给我盛一碗。”

    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带来了生命的能量,雁云看看对面喝的呼哧呼哧正起劲的宇文恪,只觉得他那张近在咫尺的大脸十分碍眼,拼命想要往后挪一挪,却发现除了眼皮跟嘴巴,他浑身都不能动。

    “别白费力气了。有那劲还不如攒着等会骂胡太医。他也算除了孙院判宫里最好的太医了,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你必死无疑,哎呦,这脸打的,我都疼。喂,你现在感觉怎么样,疼不疼,想吃什么?你倒是说句话!你别闭眼睛呀!雁云,雁云……”

    雁云听见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,不得已睁开眼睛,宇文恪的手就在眼前,假使晚睁开一秒,宇文恪说不准就要过来扒眼皮。

    “离我……远点!”简单的四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如果可以,他宁愿去睡内御囹的草堆,他这辈子,除了尸体,身边从未这么近的躺过一个大男人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倒轻佻,离你远点,我倒想,你看看我能动吗?不过如果你答应我,在胡太医进门之前跟我聊天,我可以离你远点。放心,我不问你凌云峰上的事,就是随便聊天。”

    雁云无奈,他实在讨厌身边这么近的地方躺着一个活的动物。

    “这么远行不行,这么远呢,住手,小五,你想把你家爷拖地上是吧。”小五愤愤地看了一眼雁云,有些委屈的松开拽褥子的手,宇文恪几乎就躺在塌边上,那个奴隶倒是大刺刺的躺得挺舒服。

    “你那什么眼神,小五,我告诉你,雁云昨天不光救了太子殿下跟穗阳公主,他还救了你家爷。你懂不懂,要是太子跟公主伤了一根汗毛,你家爷就不是挨一百板子的事儿了。得,你到门口迎迎胡太医去吧。”宇文恪打发走了小五。

    胡太医没来,倒有个老妇人径直走了进来。她头发已花白,脸上还薄施了一点脂粉,可是微微眯着的三角眼,紧抿着的嘴角却自带了三分凌厉之相。她早已年过花甲,然看起来精神矍铄,手里拄着龙头拐杖,身后雁翅排开四个丫头。

    雁云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,把她跟桌椅板凳归为一类,然后闭上眼睛进入装死状态。

    宇文恪口称祖母欲下床行礼,老妇人却冷着脸,说道:“免了吧!”

    然宇文恪还是趴跪在塌上,勉强撑着行了一个礼,那老妇人的脸色才略好看了些:“恪儿,昨天晚上你祖父知道了,气的摔了杯子,要不是我拦着,保不齐你祖父要对你动家法的。昨天如果不是刚好你大伯父带着一百御林军回京述职,你们怎能如此顺利的化险为夷。若是太子殿下伤了一根汗毛,我们宇文家男男女女上百口,你置我们于何地。你小时候做事就毛毛躁躁的,当初你祖父送你进宫,我便不同意,如今到底惹出祸端来。你以后做事好歹也动动脑子,别跟你父亲一样,脑子一热,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正妻。”

    宇文恪趴在床上,一声不吭,雁云睁开眼睛,刚好看见宇文恪一只攥的青白的手。

    老妇人夹枪带棒地说完,看了看雁云厌恶地接着说:“他是谁,恪儿,你倒出息了,如今什么脏的臭的也往你床上拉。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脸面,我们宇文家还要脸面呢,赶紧拉走。”

    “祖母,孙儿做事考虑不周,祖母要教训,孙儿听着便是。孙儿的爹娘早就故去,还请祖母不要牵连他们。至于雁云,他昨天救了太子殿下,也就等于是救了孙儿,救了宇文家。祖父多次教育孙儿,要知恩图报,孙儿铭记在心,所以请祖母慎言。”

    “宇文恪,你还真是长大了,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你的祖母说话。就算当着你爹娘的面,我也照说不误。就算他救过太子的命又怎么样,不照样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死士,你身为宇文家的一员,怎能跟他同榻共枕,同流合污,没得辱没了我宇文家的门风。”

    “祖母,太子说过,雁云——梁之战士,所以孙儿跟他在一起,幸莫大焉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好一个幸莫大焉,你不要后悔。”老妇人如一阵风般刮走了,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捂着鼻子,好像雁云是一个烂出水的臭橘子。

    宇文恪脸色阴沉地躺下,半晌才说:“我爹不是祖母所出,我娘又出自寒门,所以祖母从来不待见我。昨天我大伯进宫述职,他为了摆脱自己,讨好太后,亲自到内御囹掌的刑,他打的比掌刑侍卫可狠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从小长房里的几个孩子都不肯和我玩。我爹娘去世后,我就更没人管了。大家族的庶子庶孙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,不过是给一口饭吃,一举一动一衣一食莫不要看别人的脸色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皇长子和穗阳公主启蒙,先皇和太后要给他们找一个伴读,我知道后,在祖父房外跪了一夜,祖父才答应让我去试试。谁都知道,皇长子是嫡长子,是要继承大统的,伴读长大后必是天子近臣,所以那天参选的名门勋贵家的孩子有十几个。轮到我殿前应对了,我大伯家的大哥气不过,就偷着绊了我一跤。雁云,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,如果我殿选不上,回到宇文家我会面临什么,你能想到吗?”

    “没成想穗阳公主从先皇身边站起来,她过来扶起我,还给我拍了拍衣服,然后她大声斥责我大哥。雁云,她当时只有四岁。她使我重拾信心,殿前应对如流,终于脱颖而出。”宇文恪说完,抬眼看了看雁云,见雁云听的专注,才又继续说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祖母心里有多恨我,我怎能不知。可是恨我又能怎样,我就是太子近侍,以后天子的心腹重臣。我自己的命运我绝不让人掌控,我宇文恪必要跟着太子做一番事业,也不枉活一世。”

    “雁云,为什么要在食锦楼救太子殿下,别人没看清楚,我看的清清楚楚。射穿你肩膀的那支□□明明是朝着太子去的,即便太子跟穗阳站在一处,你只要撞开穗阳就行了,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子给太子挡箭。还记得斗狼那天,你眼看着驸马就要死在马蹄之下而无动于衷吗?是不想活了吗?雁云,相信我,死不会给你带来解脱,只会给你带来遗憾。别再装出一副无知无识无动于衷的样子,其实你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否则你不愿意,花阴根本不可能把你从内御囹劫走。雁云,你难道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吗?”

    你难道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吗,掌控自己的命运,雁云猛的睁大眼睛,宇文恪的话仿佛给了他当头一棒。

    过了好久,雁云才自嘲般勉强笑了一下——你不懂,我跟你不一样。

    宇文恪还想要说什么,就听见门外想起急冲冲的脚步声,胡太医和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起走了进来。雁云见谁都一样,基本上就撩起眼皮看一眼,心里做个归类,然后把自己隔绝在长长的睫毛之后。

    宇文恪对这个老头却十分恭敬,必须的,这是宫里太医院的孙院判——外号孙老怪。孙老怪到底多大年纪,似乎没人知道,就知道晟丰帝的时候,他就是太医院的院判。

    这么些年,他长了褶子白了毛,已经人老成精。他虽然还挂着太医院院判的官职,却早就不在太医院当值,宫里给了他一处僻静所在,他不是躲在住处整理医书,研究药方就是背着一个破竹篓子钻进深山采药,十天半个月后,弄的跟野人一样跑回宫。如今还能指使得动他的也就还剩太后娘娘一人了。

    胡太医摸完脉息,对雁云没死这件事如坠云雾,他也算是一代名医了,活到了重孙子都会叫太爷的年纪,也没见过谁中了赤链蛇的毒还能不死。胡太医号完脉就很自觉的把位置让给了孙老怪,谁知孙老怪号起来没完没了,一边号,一边摇头晃脑,一边摇头晃脑,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。这也就罢了,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一会儿喜形于色,一会儿愁眉苦脸。表情之丰富,就连宇文恪都看呆了。

    “大统领,把他借给我玩几天吧?”

    “你说啥?”

    “我可不白玩。你看他人是醒过来了,你可以问问他,是不是全身都麻痹了,那是因为赤链蛇蛇毒已入腠理肌肤。可他的体质异于常人,毒血偏偏不能攻心。换做其他人,尸体早就凉了。我最近研制了一种药,但是其中有两味□□的配比我却拿不准,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来试药,若实验成功,也算是造福苍生不是。作为回报,我帮他解毒,只要三天,保证他活蹦乱跳,就跟草丛里的兔子一样精神。”

    “试药失败会怎么样?”宇文恪心细,立马抓住了要点。

    “应该……不会……死吧?”

    “孙院判,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,他就在那听着呢,你是不是觉得他不配有耳朵,不配有眼睛,所以你当他又聋又瞎。我告诉你,他救过太子的命,太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你拿他去试药的,我宇文恪也绝不会同意。我要不是屁股挨了板子……”宇文恪作势起来。

    孙老怪人老成精,见势不妙,撒腿就跑,跑的脚底生烟,看得宇文恪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这个老东西,以后不要让我看见,看到一次打他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喂,你干嘛朝我抛媚眼。”宇文恪趴在枕头上,对近在咫尺的雁云大惊小怪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不值得。”雁云垂下眼睛,轻轻地说。

    “值得,因为你是我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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