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湘正在打扫屋子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，坐下，“啥事儿啊？”　“那个，就是那农村来的傻子，什么时候来找宋营长的？”　“素云，你这是还没对宋营长死心啊？”　“舅妈，我问你那傻子的事儿呢，你扯那么远干啥？”　“来了个把星期了吧，具体哪天我也不知道，我白天还回城里上班，咋了?”　“没咋，你见过她吗？”　“没见过，但有天晚上高团长家的请客，我晚上去倒垃圾，路过她家门口，正听他们说那女娃，说是去澡堂子洗澡，都夸她身材好，说是以后宋营长有福了。”　“呵，一个傻子，屁的身材好。”秦素云不屑的说道，可一点儿都不把赵湘的话放在心上。　“怎么了？一个大姑娘家，出口成脏，你爸就这样教你的？”甘建军刚到门口，就听见侄女在这里出言不逊。　对于这个舅舅，秦素云是有些惧怕的，总是爱说她这里不对，哪里要改，看他进来，站了起来，恭敬的喊了一声：“舅舅。”　甘建军一边取下帽子，一边问道：“这么晚了，杂还跑过来？”　“不是听说客车被人放火，部队有人受伤了吗？我就过来看看。”　甘建军接过赵湘递来茶杯的手一顿：“你是过来看宋澄毅的吧？我和你说了，人家对你没意思，你怎么还不死心？”　“他只说近两年不考虑，没说我不行啊！”　“你，都让你妈给惯的，人家这么说，是给我留面子，你还给根杆儿就往上爬了？”　“舅舅，哪有您这样埋汰自己侄女的？我哪里不好了？家世好，长得漂亮，我看上他，他就该偷着乐了。”　甘建军被她气笑了，还好这姑娘姓秦不姓甘，要不他非得打几棍子给打清醒咯，这自信劲儿，住席的女儿怕是都没她狂：“呵，漂亮，等你见了人家宋澄毅的对象儿，你才知道漂亮两字儿咋写，人家不光人美，心更美，客车漏油快爆炸的时候，宋澄毅困里边儿出不来，是她上去把人给拽出来的，爆炸的时候，是她用身子护在宋澄毅跟前儿，那乱飞的铁皮差点扎她心脏上，你除了会吼两嗓子个歌，扭两腰子舞还能干啥？”　对于这个侄女，甘建军还真挺不满，从小家里娇生惯养，让她养成谁都看不上的性格。都说娘亲舅大，他有心转转这丫头的性子，人家秦友良还跳出来说了：他秦家的女儿，自己会管教！得了，搞了半天自己瞎操心。　秦素云不干了，“舅，你这话说得太伤人了。”　“行，那我不说，你是现在回去还是咋滴？要回去我派人送你，不回去就自己去招待所，明天我去平京，先带你回市里。”　秦素云转身就走，到了门口，吼道：“明天回去。”　到了招待所，发了一通脾气，躺在这硬梆梆的床上，她才不信呢，舅舅舅妈的话，她都不信，一个傻子而已，她得回去好好和妈商量下，她就还真就看上这宋澄毅了，要用点什么办法，许点什么好处，才能让他高高兴兴做了这秦家的女婿。